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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怎么样,立刻就有人效仿了,一个个上去求符水,当然,这也不是免费的,佛祖还要人事,当初基督教一方面收十一税,还要贩卖赎罪券呢,想要,行,那就拿粮食来换吧,信徒可以按八折换,其余的,那就原价。至于符水嘛,除了可以保暖的,还有治病的,治伤的,送子的,保平安的……当然,价钱嘛,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不管怎么样,这一番折腾之后,这神皇教算是在小河村扎下根了,毕竟,那些符水的作用那是看得见的啊,可见,那神皇绝对是有大神通的。
  第89章
  神皇教的盛行并没有给人们带来太多的变化,只是一些人多出了向神皇祈祷的工作,另外,不少人用符水尝到了甜头,打算多换点符回去使用。
  “真是奇怪,林桂花跟李伶俐两人一点法力也没有,这些符她们从哪儿弄来的!”白靖叼着一根鸡腿,嘟囔起来。
  陈瑾皱了皱眉头,说道:“这神皇教发展也太快了,咱们对这个是没什么好信的,只是,若是大家都变成了神皇教的信徒,那咱俩不就变成了异类吗?”
  “再说吧,难不成他们还敢赶咱们走不成?”白靖满不在乎地说道。
  “行了,再说就再说吧!”陈瑾对这个也没什么办法,他总不能跑到村里人面前,说这个神皇是不存在的,是这些神棍在招摇撞骗,傻子也这么做呢!
  信仰的培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虽说很多人对那些符很感兴趣,不过,这些是要用粮食换的,用上两三张新鲜新鲜就是了,谁也舍不得换个一大堆符纸回来,至于神皇什么的,村里人暂时也就当他是个需要拜祭的神罢了,就像是过年的时候要拜祭的灶神财神一样,也就是多一个神保佑的事情,人家玉皇大帝也没有阻止别人继续去拜观音佛祖啊!毕竟一直以来,这个国家宗教从来不是主流,也没什么异教徒之类的说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些信徒将神当做救赎,国人将神当做救星,要不然也没有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有临时抱佛脚的说法,虔诚信仰什么的,那实在不怎么多。
  陈瑾所担心的,也就是神皇教的人走极端,弄出什么对立情绪来,那才叫麻烦。不过好在这会儿神皇教根基还很浅,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问题,要不然,两才加入不久的女人也不会没什么资历,就摇身一变成了传教人员,村民们尽管接受了这个,当做心理寄托之一罢了。什么救赎的,你信佛也是一样的,人家包来世投好胎呢!
  新年的时候,各家一般都给孩子用了那什么保暖符,孩子们便有了心思,穿上紧急赶制的新衣服,用的都是新棉布,各家之前用自己的办法染了色,家里有以前孩子上学用的那种颜料的自然是最好,最多的是用南瓜叶子什么的染的青绿色,还有的收集了桑葚,拧了紫红色的汁做了燃料,这种技术性的活计没几个人会的,很多都染得很有抽象画的意思,好一点的,是用刷子毛笔什么的,蘸了这些染料,在布料上弄了些原点或者不规则的图案做花样,看着还挺有意思,还有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以前用来点糕点的品红,兑了水之后染出来的棉布很是鲜亮。
  虽说自家做的衣服没什么特别的款式,因为孩子长得快,不管是下摆还是袖子都放得比较长,颜色也有些古怪,不过对小孩子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们欢快地拿着自家做的袋子,在村里结伴拜年,虽说没有什么糖果,毕竟之前各家换的那点红糖给自家孩子吃还不够呢,不过哪怕多抓一把南瓜子也能让他们高兴不少时间。大人的生活一如既往,舍得的人家年三十大年初一给孩子紧着吃肉,舍不得的人家过了大年三十,就要将荤菜什么的限量供应了。
  以前有春晚的时候,大家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年轻的一代压根不怎么看,如今没电看不了春晚了,大家也觉得无聊,只好围着收音机调台。就像以前过年各个台都在播春晚一样,这会儿收音机里面各个频道都在天天唱着什么恭喜发财,新年好之类的老歌,让人很没劲,这会儿再发财有什么用,天上就是掉下一坨金子下来,也不能吃,除非你想自杀。好在还有些比较老的相声,给很久没有过娱乐节目的人们带来了一些乐趣。至于新的,那是没有了,这会儿人都快活不下去了,哪有人有那个闲心去编什么剧本,彩排什么相声小品啊!倒是各个基地的领导人发布了几句新年祝福,都是没太大实际意义的事情,一个个都在那里坚信困难是暂时的,大家团结起来,坚信人定胜天,一定能克服困难,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什么的,只让人觉得苍白无力,叫人听了只觉得心烦。
  倒是有几个频道很奇怪,居然在传授一些比较初级的内功,也就是呼吸吐纳的功夫,与以前网上流传的所谓气功不同,这些只要坚持的话,即便生不出气感来,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问题是,哪怕这些是比较初步的功夫,可是一直以来,也是不传之秘了,一般的门派,也就只有外门弟子才能得到真传,如今居然就这么公开了!
  “看样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陈瑾皱了皱眉,“这几个频道公开的法门都没什么问题,应该是各个门派都达成了共识!唔,全民修炼计划?感觉很异想天开啊!”
  白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在那边扭着收音机的旋钮,调节频道,很快调到了一个正在播放相声的频道,一边听着,不时跟着笑两声,嘴上说道:“没准人家想着先下手为强,赶紧多收几个弟子呢!”
  陈瑾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个想法也有几分道理,他也听白靖说过,如今不管道佛还是魔门,都有些衰微,毕竟,之前天地灵气近乎枯竭,而且,虽说人口增长了不少,但是有修炼资质的人可不多,那些修行家族更是绝大部分都只好转修武功,无法真正走上修行之路。这会儿虽然灵气有了恢复的意思,只是世道实在有些乱,人口又大幅度下降,各个门派家族各自又划分了势力范围,想要找到合适的弟子的确不容易,先一步传下初步修行法诀,日后自然能比较有针对性地进行收徒,另外,大概也有增强国民整体素质的意思,毕竟,如今气候实在比较恶劣,一直也没有好转的迹象,若是人都熬不过去,那自然也没了以后,最终再强大的门派,再古老高深的道统,也传不下去了。
  第90章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叫人目瞪口呆,冬天刚刚结束,神皇教刚刚开始传下了一些比较普通的符咒,并且利用传教士开始向普通人传授一些简单的武功,那边,在人们忙着春耕,选种,育苗的时候,一夜之间,所有的收音机频道上都在说神皇教乃是邪教,非法传播,并且,弄出了一大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的,神皇教抢夺欺骗信徒,获取信徒的财产,另外造成了多少多少人的死亡,无论是以殉教的名义还是以铲除邪恶的名义,总而言之,一夜之间,之前还被人们念叨着的神皇教就臭了。
  一些道士和尚出现了,在那边一边打击神皇教,说神皇教不过是旁门左道,对人怎么怎么有害,使用那些所谓符咒符水之后,会怎么怎么损伤人的寿元健康,然而,要么隐晦要么直白地说自己才是得了某某某神仙的真传云云。不过很显然,收效不大。毕竟,出来的这些和尚道士多半是外门弟子,自己的本事也不怎么样,而且估摸着他们背地里面也有一些默契或者是协议,也不能在大众面前显露什么神通,自然不能让人太过信服。
  神皇教既然被众口一词打成了邪教,除非对于既得利益者,比如像林桂花李伶俐她们这样的人来说,有一些影响之外,对于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就像《西游记》上说孙猴子差点没把玉帝给干掉了,一般的人只会觉得孙猴子很厉害,没什么人会为自己以前供奉的这位玉皇大帝伤心欲绝。不管怎么样,玉皇大帝起码被人供奉了上千年呢,可是,这神皇教满打满算,大家才知道多久啊!一个个都当做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谈资,有人还在信誓旦旦,说自己看到那些道士和尚跟神皇教的人斗法,说得跟真的一样,让一大堆人惊叹不已。
  不过,林桂花和李伶俐她们也没有太伤心,她们手里头私藏了大把的符咒,不管神皇存不存在,神皇教是不是邪教,那些符咒的作用都是实实在在的,如今的人说好骗也好骗,说不好骗,的确也不好骗,他们不可能因为别人的宣传,就真的一点也不信了,何况,就算是按照科学的观点,那些符水也没什么害处嘛,黑狗血或者是公鸡血在黄纸上画的符咒,无非就是蛋白质还有碳水化合物罢了,烧了之后顶多变无机物,喝下去之后,自然就排泄出去了,能有什么坏处,总不至于比什么三聚氰胺、苏丹红、抗生素还厉害。因此,很多人经常也会偷偷摸摸地带上几斤粮食,跑到原来的那些传教士手上,换取一两张符咒,最好是保平安的,这种可以随身携带,据说时效长达一年,这可是很划算的。
  当然,在大环境下,神皇教一下子消声觅迹了,除了新发展的传教人员顶多是接受了一下思想教育之外,他们的上线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打击,听说不少人直接就被抓走了,还有人说是顽抗的时候被就地击毙,总而言之,一夜之间兴起的神皇教以同样快的速度衰退了,或许还有些人背地里面依旧供奉,不过因为各个安全基地的同时打击,已经很难再成气候了。
  白靖有些幸灾乐祸起来,他一直怀疑神皇教的背后是中原魔道在捣鬼,这会儿一看这架势,只怕是八九不离十了:“那些家伙,大概没有想到,道门佛门反应这么激烈吧!啧啧,这回里子面子都要丢尽了,没准内门也要损失惨重呢!”
  陈瑾正忙着将家里的被子衣服什么的抱出去晒,好在空间里面有个洗衣机,要不然,光洗衣服被套什么的就足够折腾人了,这会儿,他直接将一大床被子塞到了白靖手上:“先抱着,我搬两把椅子出去,今儿个晒好了,就直接收起来!哎,不管那神皇教到底怎么样,他们拿出来的符咒倒多半是真的,虽然都是初级的,没什么攻击力防御力,不过挺好玩的!嗯,咱们回头想办法去收集点符纸还有朱砂什么的,老是弄什么公鸡血,多烦啊!”
  白靖深以为然,那段时间,为了点公鸡血,他们差点没将空间里养的公鸡都杀了,这玩意虽然好吃,天天吃也腻味啊!他抱着被子,跟着陈瑾进了院子,等陈瑾摆好了椅子,便过去将被子铺到椅背上,又拍了拍,然后将正在院子里带着十几只刚孵出来的小鸡觅食的三只老母鸡还有一个公鸡给赶到了一边的菜园子里,免得它们胡乱扑腾,将晒在院子里的被子衣服给弄脏了,嘴里说道:“其实那些符咒都是低辈的弟子用的,没有多大用处!不过,你要是喜欢,回头咱们去茅山那边看看,茅山的符咒还是挺出名的!”
  “再说吧!”陈瑾对于跟修士打交道有些犹豫,万一人家发现白靖不是人,到时候又打着什么降妖除魔的名号,对白靖不利怎么办,白靖虽然一直都说自己很厉害,可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呢!
  白靖赶紧说道:“阿瑾别担心,以我现在的修为,除非境界比我强一个层次,否则绝对猜不出我的根底,何况,就算打起来,我们不还有个地方能躲吗?”
  陈瑾想想也是,便暂时放下了担忧,不过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再过几年,咱们一起出去走走吧!昨儿个,都有人问我们这么多年了,看着还很显年轻了,虽说是无心之言,不过,再这么下去,也要起疑心了!”这也是正常的,如今不比之前了,以前生活无忧,各种补品保养品一起上,很多人都显得年轻,可是如今生活堪称艰辛,就算是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二十多岁看着也开始显老了,皮肤粗糙,眼角总有些鱼尾纹,而陈瑾他们看着跟以前没什么区别,可以说是一直神清气爽,皮肤比人家孩子还强些,这可不是一句娃娃脸就能解决的,只要有几个人说了,马上就会有更多的人开始怀疑。
  白靖没心没肺道:“这样也好,咱们可以到处走走!这边灵气终究差了点,嗯要是我以前的洞府还在,咱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干脆在那边安个家,以后上哪儿都有个去处!”
  “行,回头咱们一起去看看!”陈瑾看着白靖,脸上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笑意来。
  第91章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不少人按照收音机里面传授的基础吐纳功法练习,不过,因为一时半会儿没有效果,能坚持下去的人并不多,大家都要生活,地里的活要干,家里的活也要干,累了一天,晚上沾着枕头就要睡下了,哪有心思来修炼,当然,也有人相信这个,坚持了下来。
  不过,随着村里下一代的渐渐出生,大家又发现了新问题。之前村里的人,不管识字不识字,出没出过门,除非是八九十的老头老太,否则大家都是听得懂普通话的,毕竟这是全国通用的语言了,可是如今的问题是,现在除了收音机,没有一个普通话语言环境,大家平常也没人说,都是说方言。这边勉强算得上是江南地区,而且哪怕是相邻的乡镇,方言都会有些不同,不能说难听,真要说起来,全国大部分地方的人是听不懂的,与由北方的语言转变而来的普通话相差不要太多!那些七八岁以下的孩子,如今听收音机里的东西,都当做是外语了,没几个听得懂的,还得家长在一边解释。
  虽说大家都觉得,这年头,真真是读书无用了,这农村里头,学点木匠瓦匠之类的手艺,远比念书要划算得多,因为,如今在农村这种近乎封闭式的小环境中,撑死会四位数以内的加减乘除,就差不多可以将一切都搞定了,你就算想要学着念书写字,你倒是找两本书,或者是找点纸笔出来啊!
  小孩听不懂广播的事情一出来,大家都觉得,不管怎么样,起码常用的字知道怎么念,普通话也要听得懂,要不然,以后这唯一沟通外界的渠道,收音机都用不上了,而且之前人家说了,安全基地的人会经常下来跟这边交换一些生活用品,不懂普通话,将来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呢!
  有需求就有市场,不同于加减乘除之类简单的算术,村里大多数人对于普通话还处于能够听懂,却只是勉强会说的阶段,真要教孩子,那跟误人子弟没什么不同,村里很快就些年轻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番,找了个地方,开了个学习班,其实就相当于扫盲班,上课时间也很随意,也就是闲的时候,教孩子拼音还有一些常用字的读写法,没有纸笔也没什么,反正如今也不需要书法,弄个木头盒子,里面倒点沙土,就能够用树枝写字了,至于那几个老师,更方便了,找块木板,弄个一头烧焦了的树枝,就能用了。当然,这并不是免费的,各家一个月也要为此付出十斤八斤的粮食,然后,那几个老师平分一下,也是一个额外的收入。
  而陈爸那边,同样想到了这一点,与小河村这边都是业余的,原本只是高中大学生的年轻人相比,陈爸原本就是语文老师,村里不少人还算他以前的学生,自然更加受人信赖,又找了陈哲打下手,找了个空闲的屋子,就将幼儿启蒙班给弄了起来,虽说需要教导的孩子没几个,不过收入勉强还可以,总算让紧巴巴的日子松快了一些,陈瑾过去送粮食的时候,看他们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了,差不多所有人都习惯了如今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生活,大家也习惯了相比较于从前而言的贫困,安全基地那里时常会过来交换一些生活用品,不过,大家的态度也越来越谨慎,毕竟,如今的冬天实在太长了,而且还越来越冷,就算是一动不动,为了保持身体的正常消耗,也要吃掉不少粮食,大家心中都有些危机感,因此,除了火柴之类的必需品,大家几乎啥都不敢换。一个个如同过冬的松鼠一般,拼命囤积粮食。
  一些胆子比较大的人入冬之前会在野外设陷阱,放套子,三五不时地过去看看,往往能收获一些小型的猎物,不管是肉还是皮毛都是好东西,即便脂肪不多,蛋白质含量丰富的肉会提供更多的热量,而皮毛好好收拾一下,远比棉袄暖和许多。
  同样这催生出了一个新的职业,总有地少且薄的人因为活不下去而铤而走险,这个词代表的也有两种人,一种就是那些拦路抢劫的,不过,因为如今大家除了下地,还有在安全基地的人来的时候会去交换物品的时候会出门,其余时间压根不怎么单独出门。另外一种就是相对比较专业的猎户,他们花了不少粮食,从安全基地的人手里头换取了一两把合金的弓弩,平常的时候,就出门打猎,然后用肉和皮毛换取一些粮食。乡下的人对肉的兴趣并不算大,很少有人愿意花上几倍重的粮食,买点嚼头不怎么样,还带骨头的肉回去,与其如此,还不如狠狠心,将自家养的鸡鸭什么的杀了呢!不过,皮毛的销路很好,哪怕是做个袖筒或者是围脖呢,冬天的时候总会暖和一些,其实最好的就是皮靴,哪怕这边没什么手艺好的鞋匠,但是一双皮靴会让冬天更加好过一点,毕竟,谁都不可能一整个冬天都窝在炕上。若是能在炕上铺上一张用皮毛缝制的毯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这个职业同样危险,缺少大威力现代武器的威胁,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动物远比人更能够适应,一些大型的猫科动物,甚至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快的进化,比如说,在冬天即将来临的时候,换上更为厚实的灰白色皮毛,这让它们更容易度过这个严冬,灰白色的皮毛会在寒冬中给它们披上一层极好的保护色,更有利于它们的捕猎。或许,天气暖和,植物茂盛的时候,那些食肉动物不会攻击人类,但是,到了冬天的时候,它们并不会介意猎物身上是不是穿着很厚的衣服,它们锋锐的爪子,足以撕开肉外面的这些包装。不过,尽管每年都有人丧生在它们嘴下,为了活下去,那些猎户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小河村里不少人在自家自留地上会种个两三分地的棉花,收获的棉花还有织出来的棉布是小河村村民的收入来源之一,这些虽然颜色单一,但是在价钱上要比安全基地带出来的布料便宜不少,越来越冷的冬天,大家也需要更多棉絮来做棉袄棉被。
  而就在这个冬天的某一天,陈哲红着眼圈上了门,带来了陈爸去世的消息。
  第92章
  陈爸的死是个纯粹的意外。虽然这些年生活一直非常艰辛,但是,陈爸除了一直有的胃病之外,并没有其他的毛病,甚至这些年来,连伤风感冒都没怎么得过。只是陈爸毕竟不年轻了,固然没生过什么病,但是饮食结构不科学,自然会造成某些方面的营养不良,身体状况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好。
  这一次的意外,也不过就是提水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一边之前泼洒的水结成的冰,滑了一下,便保持不住平衡摔倒了,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冬天穿的衣服多,顶多就是崴个脚什么的,不巧的是头直接撞到了井台上,当时便失去了意识。
  杨小芸做了多年的护士,自然学过不少急救的知识,只是最终还是没有救得过来,陈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去了。杨小芸强打着精神,帮着陈爸收拾,又让陈哲来找陈瑾报丧。
  陈瑾呆了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陈爸就这么没了,陈爸活着的时候,陈瑾对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没有什么孺慕敬仰,当然也没多少怨恨,陈爸固然偏心了些,但是,却照样养大了陈瑾,供他上了大学,从法律上来讲,陈爸尽了他的义务,只是,陈爸一味的偏心让陈瑾觉得心冷。可是,一旦人没了,死人总是容易得到原谅的,陈瑾心里却空落落的,甚至产生了一些悔意,若是自己当初跟陈爸他们住在一起,陈爸这些年也不会这般辛苦,还不到六十,人就没了。
  白靖感应到了他的心思,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阿瑾,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到了你所能做到的!”白靖很担心陈瑾因此产生心魔,陈瑾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最终他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看着有些局促不安的陈哲,轻声道:“我们准备一下,这就过去!”
  陈哲这两年变得很是沉默寡言,这会儿还有些惶恐,不管怎么样,陈爸对他一直很好,他也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再有一个就是,陈爸是陈瑾跟他家唯一的联系了,以前看在陈爸的份上,陈瑾除了之前约定好的粮食之外,也会送一些如油盐什么的过去,如今陈爸没了,陈瑾不迁怒他们就是好事,哪里还肯照看他们,这样想着,对陈爸死去的伤心更甚了。
  陈瑾没有管陈哲的小心思,这个年代,想要一个相对体面的丧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陈瑾琢磨了一下,拿了两大袋玉米,两袋红薯粉,又将剩下的棉布都带上了,再将养在外面的鸡鸭,还有棚子里的两头羊,另外,又从空间里面拿了几只鸡鸭,还有一篮子鸡蛋出来,鸡鸭还有羊直接杀了,这种天气也不好放血,血液很快就凝固了,他将这些全部堆到了车上,这才赶着马车,往小陈而去。
  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同村的离得近的一些人已经过来祭拜过,无非是说两声惋惜的话,陪着掉几滴眼泪罢了。
  陈瑾带着一大堆东西过来,吸引了几乎全村人的目光,大家都惊叹陈瑾的大手笔,一些人没口子地开始夸赞陈瑾的孝顺,浑然忘了当初陈爸只跟陈哲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说过的一些闲言碎语。
  陈爸的遗体已经被修饰过,额头上的血迹被擦干净,身上也换上了一身勉强还算体面的衣服,这会儿平静地躺在一个用门板做的灵床上,边上摆着一个小瓷碗做的简陋油灯,灯光很是微弱。陈瑾一眼看见了杨小芸,她这会儿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哆嗦着手,跪坐在灵前,抓着陈爸已经冰冷的胳膊,嘴唇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杨小芸是对陈爸真心投入了感情的,陈爸措手不及地离去,杨小芸只觉得天塌了一样,这是她死去的第二任丈夫了,她甚至自己也在怀疑,是不是曾经的公婆说过的克夫的话是真的,要不,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呢!
  陈瑾沉默着过来磕了几个头,叫了杨小芸一声阿姨,然后依旧沉默着接手了主持丧事的事情。
  虽说这些年陈瑾家里跟他大伯他们关系都不怎么样,不过人死为大,这会儿两家人都过来了,陈瑾作为孝子过去招呼了一声,然后请他们帮忙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来吊唁的人总要招待好了。
  陈瑾家里地方很狭小,屋里面做了灵堂,便几乎挪腾不开了,好在不管在什么时候,所谓有钱好办事,如今是有粮好办事,用了一些红薯粉做代价,问周围的邻居借了一些竹竿还有油布什么的,在屋子外面搭了一个还算宽敞的棚子,又借了不少桌子凳子回来,让来吊唁的人不至于坐在寒风里面。
  白靖顶着寒风,拖了两颗刚刚砍倒的树回来,陈瑾拿了两匹布做报酬,请村里的两个木匠帮忙做一口棺材,虽说没有桐油,没有油漆,但是如今这情况也只好如此了,白靖对陈爸没什么感情,弄了两棵树回来之后又溜了出去,打算去烧点木炭,到时候铺在棺材里面,也好起到防腐的作用。
  陈瑾带来的东西看似很多,但是要招待的人可不少,不过因为陈瑾带来的粮食很是不少,陈桂凤自然舍不得用玉米渣招待村民,干脆拿出了一大堆的土豆,羊肉鸡鸭肉直接烧汤,里面加上大块大块的土豆,不过这已经是难得的丰盛,至于主食,也就是用玉米渣、豆子加上大块的红薯蒸出来的饭。
  陈瑾没有怎么管这些,杨小芸有些魂不守舍,他作为陈爸的亲生儿子,自然要守在灵前,向来吊唁的人致谢,陈桂凤跟着陈家大伯母还有三婶她们一起在厨房里面忙活,生怕有人趁乱摸了什么走。
  这种时候,什么事情都得从简,就算是陈瑾有心大办,也是无能为力。两个木匠连夜做好了一副厚厚的棺材,白靖跟陈瑾一起,在棺材地下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木炭,陈瑾将陈爸抱进了棺材里面,两个木匠推上了沉重的棺盖,就要用铆钉钉死,陈瑾愣愣的看着最后一枚铆钉钉入棺材中,忽然蹲下来嚎啕大哭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所有的泪水都在很久之前流光了,可是陈爸去了,他恍然发觉,这个原本他觉得已经可以不要在意的父亲,他其实还是在乎的。他在那里痛哭流涕,将从得知这个噩耗起,一直藏在心里的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儿发泄了出去,哭得几乎忘记了一切。
  第93章 离去
  陈爸在冬天过去的时候下葬了,葬在了陈妈的身边,杨小芸想要反对,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神情恍惚地看着棺材被抬入坟墓中,一群人用铲子铲起泥土,将棺木渐渐覆盖,最终垒起了坟堆。陈瑾能做的也就是在坟前立了一个相对简陋的青石墓碑,又找了几棵柏树种在了周围。
  陈爸的过世给杨小芸还有陈哲带来的影响远比陈瑾来的大,不光是心理上的,还有实质上的,杨小芸他们能够在小陈村留下来,说白了,还是陈爸留下来的人脉,没了陈爸,不光是少了一个劳动力的问题,同样也是少了一个靠山的问题。
  杨小芸不是什么认命的人,陈爸没了,她自然伤心,但是,并没有到了没了他就活不下去的程度,她还有儿子,还有孙子,她必须振作起来。杨小芸一方面有些刻意地讨好着陈瑾,另一方面,重拾了她当初学过的一些简单的医术还有护理技术,虽说缺少必要的药物还有器械,不过,一些小毛病总是可以搞定的,就算治不好,起码也治不死。
  陈瑾跟杨小芸他们母子两个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如今的情况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杨小芸是他的继母,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除非她再次改嫁了,否则的话,陈瑾依旧有赡养她的义务。虽说如今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早就不顶事了,只是,哪怕是在道德层面上,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陈瑾若是打定主意不认,那也没什么人会冒出来给杨小芸撑腰,只是,陈爸如今不在了,陈瑾只觉得,若是自己放着他们不管,若是陈爸死后有灵,只怕也会担忧。陈瑾一直都明白,陈爸对杨小芸和陈哲的感情都是真实存在的,并无多少虚假,再不甘心,这也是事实。
  陈瑾已经下了决心要离开了,不过,离开之前,这边的事情还要安排一下。主要是家里的房子和地,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地的问题,这年头人少,没几个人会觊觎房子,只是房子前后的自留地,还有院子里的那口深水井是最有价值的,总不能搁置了,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造孽。
  陈瑾跟白靖商量了一下离开的由头还有家里东西的处理办法,然后便去找老队长,准备先将那几亩地的处理办法给落实了。
  老队长听说他们想走,张大了嘴巴,苦口婆心地劝道:“小陈啊,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只是这世道这个样子留在村里,虽说没什么奔头,总归吃穿不愁,如今这世道,平安是福啊!”
  陈瑾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们考虑了很长时间了,去年安全基地的人过来的时候,白靖打听到自己家里的事情了,他爸妈都在那边呢,总得回去看看,另外就是,之前安全基地里的一个道长,说是我跟白靖有福缘,有灵根,还教了我们一点法门,让我们修成后可以去安全基地那边拜师……”
  “这样啊!”老队长长叹了口气,“既然你们已经打算好了,那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小陈啊,要是在外面过得不好,记得回来!”
  “我会的!”陈瑾点了点头,“主要是我家那几亩地,我人不在,便想着,这几亩地先租给村里,您觉得怎么样?”
  “成!”老队长点了点头,“你放心好了,我给你看着呢!不会有别的事的!”
  “虽说有些不应该,还有事想要麻烦您!”陈瑾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爸当初在的时候,我每个月出三十斤粮食送过去做赡养费,这会儿,虽说我爸不在了,可是,那个她还在,不管怎么样,她也是长辈,我也不能不管,要不然,我爸在底下也不安心,所以,我想着,每亩地一年出个一百斤的租金,算是我留给她的赡养费,也免得以后为了这地的去处闹腾!”
  老队长愣了一下,叹道:“小陈你这孩子真跟你那外公他们是一个性子,够仁义!行,这事我做主,答应了,只是,咱们也不能供人家几辈子吧!”
  陈瑾也很干脆:“这我明白,二十年,只要二十年时间,如果我们一直没回来,这地就是村里的了,租金什么的自然也不用提!”二十年的时间,杨小芸也该寿终正寝了,他可没有义务继续供着陈哲他们一家子甚至还要包括子孙后代。
  “成!”老队长点了点头,“回头你把你那后妈叫过来,咱们就把这事定下来!嗯,不过,你们要走,别的是个什么想法?”一边说着,他一边搓了搓手,试探着看着陈瑾。
  陈瑾也很干脆:“我家的房子还有自留地托给李林照顾,院子里的深水井一直是公用的,现在还是一样,我们只带一辆马车,装点粮食还有必需品走,另外的几匹斑马就留给村里用,别的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老队长一下子松了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担心陈瑾他们将那几匹斑马带走了,要是那样的话,村民们得多多少麻烦啊!
  将一切都商议好了,陈瑾又去找了李林,将之前的说法又跟李林说了一遍,然后将屋子还有自留地全留给了李林,李林很诧异,劝了陈瑾半天,自然没有效果,只好作罢,又嘱咐陈瑾若是方便的话就回来看看,陈瑾对此不置可否。
  欣欣已经不小了,听说陈瑾和白靖要离开,很是不舍,差点没哭了出来。陈瑾对此也很无奈,他不想被人当做妖怪异类,注定不能在一个地方生活太久。
  杨小芸在知道陈瑾的决定之后,看着陈瑾的目光有些复杂,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与感慨来,不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不少人知道陈瑾这个决定之后,都感到很惊讶,没口子的说陈瑾孝顺仁义,有些人背地里面说杨小芸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之类酸溜溜的话,杨小芸不是什么死要面子的人,哪怕知道自己之前对陈瑾不地道,但是到了这种地步,既然陈瑾有心,她自然不会拒绝,骨气自尊什么的,在这种朝不保夕的年头,压根没有半点用处,不管怎么样,她要跟自己的儿子孙子一起好好活下去。
  杨小芸跟村里签了简单的协议,也没有跟陈瑾多说什么,便回去了,小河村这边知道的人难免要嚼几句舌头,说杨小芸凉薄,不过,杨小芸就算听见了,也当没听见,闲言碎语什么的,她早就听得多了。
  陈瑾对这些不管不问,他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反正真正有用的要留的东西早就塞到空间里面去了,除了大件的家具要留在屋里之外,别的东西,意思意思地带走一部分也就是了,其余的,如一些不怎么穿的衣服鞋袜还有被子什么的,直接就拉到村里的打谷场上,让村里需要的人给分了。
  家里养的鸡鸭什么的,之前就杀了,也省掉了不少功夫,不过,走之前,陈瑾还是用粮食,跟村里人换了一些鸡鸭,另外,又在野外,打了几只野兔野鸡,招待了村里人一顿,村民们有人称赞陈瑾的大方,也有人再背地里面说些不会过日子的酸话,暗地里面甚至有些阴暗地想着要是陈瑾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再回来,那才叫不好看呢!
  陈瑾和白靖已经将明面上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打包好了,放到了马车上,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清晨,便离开了这个已经居住了快要十年的小村庄。
  白靖跟陈瑾互相依靠着,任前面那匹还很年轻,不到三岁的斑马撒欢儿地奔跑着,陈瑾有些留恋地看着路边的田野,这会儿并没有什么下地干活的人,地里的庄稼还处于幼苗期,几只灰色的鹭鸶伸展着细长的双腿,在田间踱步啄食,一丁点的动静,就能让它们振翅离去。
  “舍不得啊?以后咱们再回来看看就是了!”白靖搂着陈瑾的腰,轻声道,“再过个二三十年,咱们回来,嘿嘿,你说认识咱们的人会不会以为那是咱们的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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