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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蚕蛹其实就是个超级大气囊,小头头又把一个装备包丢了进来,跟我嘱咐,“兄弟,你现在看我肯定云里雾里的,但放心吧,不出三五分钟你就正常了。我再跟你说点事,你务必记着。大炮只能把你打到一千米左右的海拔地点,等蚕蛹稳定住了,你拽这个绳子就能爬出来,再联系其他人,会合后乌鸦会带你们往上走的。”
  我光听不能回答,心里却把这小头头骂了个遍,心说敢情不是他在大炮里。
  小头头说完也不拖沓了,把蚕蛹完全闭合了。
  这一刻,我眼前一黑。连半点月光都看不到了。我更听不清楚外面人又说啥了。
  隔了也就十秒钟吧,这蚕蛹突然加速,我被这种惯性一带,脑袋里嗡了一声。我知道一定是开炮了,我紧张的不行了,想做点啥却无从下手。
  而且不知道咋搞的,我被蚕蛹带着往上升了一段距离后,我觉得脑子晕的越来越厉害,甚至开始有耳鸣的反应了。
  我想起高原反应来了,但我处在这么封闭的空间里,不接触外界,咋能是高原反应呢?
  没等我想明白呢,我身子扛不住了,俩眼一闭,彻底晕了过去,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死是活!
  昏迷没持续多久,我很快就再次清醒,而且小头头没骗我,隔了这么一会儿,药劲就过去了。
  虽然挤在很紧的“蚕蛹”里,但我试着稍微活动下身子,深吸一口气,并没觉察到有啥疼痛感,这表明我身子并无大碍。
  不过我现在的姿势很愁人,是大头朝下,而且蚕蛹也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我知道自己一定在黑山峰上了。我也不想在蚕蛹里待得太久,不然这里空气有限,我很快会面临缺氧的窘境。
  我摸索着,找到从气囊壁上延伸出来的一根小绳子。我使劲拽了它。
  嗤的一声响,我头顶裂了一个大口子。只是这口子被气囊挤的,依旧是皱皱巴巴的。
  我要出去的话,就不得不扒开口子往外爬。
  我稍作准备,也感觉到了,装备包就在我身子后方。我想自己先爬出去,再把装备包拿出来。
  我整个人往前使劲,双手用力。这一刻让我感觉到自己跟个小鸡仔一样,正要把蛋壳弄碎,从里面爬出来。
  我心里很警惕,怕自己出去一刹那有啥危险,但没想到的是,在我刚把口子扒开时,看到的是一个悬崖。
  我身子也因为使劲,借着惯性往前出溜一下,我赶紧双腿往外拐,将自己硬生生卡在蚕蛹里了。
  但这时我上半截身子都探出去好多。我知道刚才真是危险,要是反应慢半拍的话,自己就傻兮兮的掉落悬崖了。
  我又四下看看,尤其还回头瞅瞅。隔着蚕蛹我看不太清,却也大概弄清楚了,蚕蛹挂在一棵树上,这树就长在悬崖上。
  我现在的位置离悬崖顶比较近,要是有人帮忙拽一把的话,我就能有惊无险的上去了。
  问题是哪有人?我试着喊喊,要是姜绍炎他们也被射上来了,听到我喊声后就一定会跑过来帮忙。
  但我喊的都快嗓子哑了,也没啥动静。而且也不知道咋搞的,突然间蚕蛹又往下滑了滑。
  我被吓住了,盯着峭壁,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我又想试试找个支撑点,自己独立爬出去。
  我先压着性子缩回蚕蛹里了,找到装备包,抹黑的翻起它。
  我摸到一个像橄榄球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按钮。我还合计呢,这玩意会是啥?
  我也有种把按钮按下去的冲动,但忍住了,也亏得我这么做了,因为很快就猜到了,这橄榄球是炸弹。
  我要是傻了吧唧的把炸弹启动了,自己岂不是跟蚕蛹一起,被炸得支离破碎。
  我也暗自骂小头头一句,心说既然是炸弹,咋就不能再在这上面套个包装呢?甚至也应该把炸弹放在装备包的最底下才对。
  我又往下摸,这次摸到了手枪和弹夹,这是我需要的武器,但现在用不上它。
  我想知道有没有铁八爪之类的东西,等再想往里摸时,蚕蛹动了。
  我就觉得自己身子被这么一带,也忽闪一下。我不住暗暗祈祷,蚕蛹可千万别卡不住掉下去,再给我点时间……
  我虽然念叨的很真诚,但蚕蛹动的幅度却越来越大了。
  它猛地往上一抬,我心血一瞬间澎湃一下,但等等……我没感觉错,蚕蛹是往上运动,这说明什么?
  我一愣神后心中狂喜起来,有人在拽蚕蛹,他要把我救出来。
  我猜一定是姜绍炎他们仨中的一位。我虽然咬不准是谁,但自己也不敢乱动了,怕好心帮倒忙。
  我纯属在惊险中享受了一把,等蚕蛹最终被拽上山崖,稳稳落到平地上后,我大缓了一口气。
  那人并没扒开口子的意思,似乎在等我自行出去。
  这都是小事了,我急忙行动,先把装备包推出去,又自行往外面爬。
  我都想好了,见到这人时,一定要先好好感谢他一下。但等我半截身子爬出去后,发现眼前是一片草丛。草很高,少说有一尺。
  我视线被挡住了,也看不到救我的是谁。他也没站在周围。
  我心说那就再等等,我继续往外爬,等整个身子都出来后,我正要站起来,岔子来了。
  眼前这片草丛突然动了动,从里面冲出一个黑蜘蛛来。
  这蜘蛛好大,估计跟农村烧饭的大锅有一拼了。而且它四对眼睛都发着幽幽的红光,其中一对特别大,跟茶碗差不多了,这眼珠里貌似还有瞳孔。
  它跟我几乎脸对脸,就这样狰狞的看着我。
  我脑门都冒出汗来了。想往后退,但身后就是蚕蛹,我总不能为了躲避它而再回到蚕蛹里吧?
  我也怀疑是它把蚕蛹拽上来的,难不成它以为这蚕蛹是食物,把我当成盘中餐了?
  我根本弄不明白这怪物的想法,一方面我不敢有大动作,怕怪物误会,引起它的敌意,另一方面我缓缓伸手,往装备包摸去。
  之前我摸过一次,知道装备包都有啥,我直接奔着枪去的。等握住枪把儿,正要把它拿出来时,一直未动的大蜘蛛有反应了。
  它伸出一只前爪。我拿眼瞥着,留意这爪子,另外也悄悄把手枪的保险打开了。
  这前爪本来毛茸茸的,看着反倒有点萌,但突然间,爪子里嗤的一声伸出一小截锋利的刀片来。
  它用刀片对准我的右侧脸颊刮来,就跟刮胡子一样,嗖嗖来了几下。
  我这几天都没来得急弄胡子,而且我还是个连毛胡子,下巴和脸颊上都长出一小层胡茬,被它这么一弄,好嘛,我右侧脸一下干干净净的了。
  现在没法照镜子,不然看着自己一半长胡子、一半没胡子的脸,一定很滑稽。
  看大蜘蛛还要用刀片对着我脖颈靠来,我忍不住了。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大动作了。
  我心说自己再不拼的话,保准死在蜘蛛爪下。
  我也明白,眼前的蜘蛛是个机器人,冷手那句话浮现在我心上,对付这种机器人,就弄它的眼睛,这也是它的致命弱点。
  我举起枪,用枪口对准它的大眼睛,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了。
  这枪都带着消声器呢,嗤的一声过后,大蜘蛛爆了一颗眼睛,它也身子一软,整个趴到了地上。
  那只带着刀片的爪子还一动一动的,似乎在抽搐,它剩下的七个眼睛的红光也消退了。
  我暗暗感谢冷手,心说没有他的话,自己今天死定了。我又迅速爬起来,把装备包背上了。
  我想看清周围形势,再想法子跟姜绍炎他们去联系。但真是高兴太早了,大蜘蛛还没死。
  突然地,它眼中红光再次出现,我怀疑自己刚才把它弄没电了,它身子内一定有备用电池,现在被启动了。
  这次醒来,大蜘蛛很狂暴,它用四只爪子固定身子,又把另外四只爪子举起来,上面嗤嗤声响起,每个爪子里都伸出一个片刀来。
  这刀不用剃须膏就能把我脸颊挂的这个干净,可想而知有多锋利。我不想让它有扑过来的机会。
  我再次举枪,对着蜘蛛啪啪啪的开起枪来。
  我射的没有准头,子弹虽然打在它身上了,却并没有打到致命部位。
  而且我还一边打一边后退,等看着蜘蛛有向我冲来的意思时,这一夹子弹也打光了。
  我别无选择,扭身就逃。
  其实这么逃也让我有个担心的地方,我怕自己两条腿跑不过大蜘蛛。
  我一边尽全力逃着,一边扭头看了看。我发现大蜘蛛用四条腿跑的话,在速度上跟我半斤八两。
  我俩保持距离,这么逃了二三百米后,我望着一片长满野草的缓坡,心里愁上了,心说这么逃下去,啥时候是个头啊。
  我忍不住中途停下来歇口气,但大蜘蛛却没缓歇的意思,依旧拿出那副不快不慢的意思,一点点靠近。
  我大喘着气,实在是累了。记得出发前,我还被打了几种兴奋药,但我体质一点改善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说难不成是假药?我现在没法下山跟医生对峙,为了逃命,我只能把装备包舍弃了。
  我想学一把壁虎,装备包就是我的“尾巴”,我把它故意对着大蜘蛛撇了过去,自己又急忙加速度,往远处冲去。
  我一边跑一边往后看,我希望见到大蜘蛛停在装备包旁边的那一幕,甚至再狠点,它把装备包割的四分五裂我也不反对,只求别再捉我。
  但这纯属一种奢求。大蜘蛛对装备包丁点兴趣都没有,一刻不停的从装备包上面爬过去,继续追。
  我没了装备包,身子比之前轻快一些,又这么跑了一会儿。我看到远处草丛上有一个蚕蛹。
  隔这么远,尤其大黑天的,我看不清这蚕蛹打没打开。
  我心说管这些呢,自己先冲过去,要是蚕蛹还没开,
  我就在外面出出力,帮着把它弄开,只要有帮手出现,我俩一起开枪,哪怕把子弹打光,不信弄不死这蜘蛛怪。
  我抱着一份希望,强撑一口气,用现在体力能允许的最快速度奔到蚕蛹旁边。离近这么一看,它是空的,裂了老大一个口子。
  我四下打量着,想知道从这里面出来的人哪去了?我心说他不会是走远了吧?那我可死翘翘了。
  我扯嗓子喊,把姜绍炎、铁驴和老猫的名字叫了个遍。这么一耽误,大蜘蛛彻底追了上来。
  我发现它太低调了,刚才追我时没用全力,等在离我只有十米开外的地方后,它猛地发力。
  用一句话形容它,跟离弦的箭没啥区别。
  我举着手枪,问题是刚才太匆忙,撇装备包的时候忘了换弹了,现在就剩一把空枪,这跟一块废铁有啥区别。
  我不知道怎么对付这只蜘蛛了,而且时间上也不允许我太多琢磨了。
  在大蜘蛛马上扑到我身上时,旁边草丛有动静了,一个人站了起来。他还拿着微冲,对着大蜘蛛嗤嗤嗤的打起来。
  一发发子弹一下就把大蜘蛛打停了。它翻滚着身子落到草丛里。
  看那意思,它想逃走来了,但这人不放过这机会,继续用微冲射它,而且他还腾出一只手,把腰间手枪拿了出来。
  大蜘蛛本来被微冲射完后,浑身已有冒烟的迹象了,这人又用手枪瞄准,把蜘蛛剩下那七个眼睛分别打爆。
  大蜘蛛彻底没脾气了,附在地上一动不动,八个爪子也展开了,乍一看跟躺个八爪鱼没啥区别。
  我有空看了看这人的模样,他是铁驴,只是他还没脱外面那层鼓囊囊的衣服,冷不丁没显出他胖硕的身材。
  我跟他这么熟了,没顾上说句谢谢呢,身子就一放松,坐到了地上。
  我想好好歇一歇。铁驴眼尖,发现我的装备包没了。他急忙凑过来问我,“包哪去了?”
  我简要说了说。铁驴一听掉路上了,他根本不让我缓口气,催促我快点上路,把装备包捡回来。
  我心说着什么急啊?却架不住他把我拽起来。我俩又原路返回。
  凭心里估计,这装备包离我们并不远,但我们跑出去好久,也没发现装备包。
  铁驴问我什么情况?我说不好为啥,打心里怀疑难不成又来个蜘蛛,把装备包捡走了?
  我把这猜测说给他听,他沉着脸没回答。他带的装备包里还有手电。
  他把手电拧开,我们一点点的细找。
  很快,我们找到装备包落下的最初地点了。我发现自己不懂痕迹学太亏了,铁驴的这种专业技术又帮了大忙了。他蹲在地上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指着一个方向说,有东西把包挪到那边去了。
  我的手枪没子弹,只能从铁驴那里要个弹匣换上了,我俩都举着枪,往这个方向奔。
  这方向是奔着黑峰山的山顶去的,我们爬了两个陡坡,最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小树林。
  这也算是奇观了,在如此环境下,还能有树林!而且树林中布满了半人高的荒草。
  铁驴继续辨认着,我们一直到林子边缘,隔远看着一个小树。装备包竟被挂到了树上。
  我没形容错,它一定是被挂上去的,一点也不显慌乱,我还合计呢,这次遇到的大蜘蛛挺有规划的。
  我们上山任务不是为了抓蜘蛛来的,所以我跟铁驴一商量,把背包拿下来,我们偷偷走人得了。
  但这里面涉及一个问题,谁去拿包?铁驴态度很明显,谁的包谁去拿。
  我也觉得这事推不掉,我知道这么去拿包很可能跟大蜘蛛撞上,它把包挂到这儿,它本身一定也没走远。
  我一边给自己壮胆,一边对铁驴说,让他好好掩护我,一旦有不对劲儿的地方,赶紧开枪支援。
  铁驴说没问题,我迈步往树边走去。为了让我变得更隐蔽,铁驴手电也没开。
  等眼瞅着来到树下时,我压力特别大,这时旁边荒草有动静了,突然站起两个人来。
  我没料到有这情况发生,急忙用枪指着他俩,而且绝对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手一抖嗤的打了一枪出去。
  但我没瞄准,开枪时枪口还偏上呢,这发子弹没伤到人。这俩人却被吓到了,他俩又都往下蹲了蹲身子。
  有个人开口说话了:“小冷,别紧张。”我通过语调认出他了,是姜绍炎,另外一个接着嗤了一声,凭这我知道,是老猫。
  我主动往前凑了凑,跟他们会合了。姜绍炎也带着手电,这时对远处的铁驴晃了晃。
  铁驴也往这边赶。
  我趁空跟他俩交谈几句,问问这装备包是谁挂在这的。
  我虽然这么问,打心里却认定是他俩挂的。但他俩都摇头,说赶过来时发现装备包已经在这儿上面了。
  他俩也一度好奇过,本以为是我或铁驴故意这么做的,正要找我俩,没想到我俩赶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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