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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尔带了个女人回来”湖光在他瘦削的脸上映了几个亮片,愁色突出。一串钥匙在他手里撞得叮当响,扰人而不自知。
  他对面的人撇了眼顶上的尖塔继续喝手上的酒,一大罐,啤的。
  “几天前”他补了句话。
  “关我屁事”
  那人用那罐酒打掉他手上飞转的钥匙,然后满意地喝上了一口。
  “诶诶——”
  闹声断了,夜终于可以安眠。
  高处不胜寒,尖塔凝固在浮空的冰霜之中,它底下的黑礁光滑干净,没人上去过。
  希尔住在那里面,一头孤狼,只有他能进入尖塔。
  “嘿,我说的可是人,人!”。
  “人?”,他的声色低沉了几分。那人的身上戴满了精雕细琢的各种铁制饰品,但对于狼来说极其怪异。狼人是极度怕银的,即使只是长得像。
  “所以你是说,这位绝食的忧郁王子终于要开荤了?”
  “不,我是说…想想他前几天去过哪?”
  “……你是说希尔拐了一位半神回来?哈哈哈……”他的笑声传遍山林,撞到了冬眠的杏木,惊了群鸟。
  “呵,我和你这种酒鬼没什么好说的”
  钥匙相碰,叮叮当…叮叮当,越来越远。
  但她被吵醒了。
  “希尔……?”
  希尔觉得她连眼睛都没睁开。
  他弯下腰扯她的头发,逼她后仰,“醒了,嗯?”
  “绳子好烫……”她睁开眼看到他白净的脸,扯了一个笑,说“我想抱你”。
  希尔松开她的头发,在她面前坐下,“说说宴会上和你谈话的男人”。
  “嗯……”她装作回忆的样子,“那位身着白色礼服的男士?”
  希尔并没有在看她。
  “我记得他自称来自东方,是龙族一类……他光着脚,你看到了吗?他腿上白色的鳞片……很好看,我盯着看了很久……希尔,我想喝水”
  希尔起身去给她拿水。
  “不要叫我希尔”
  “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灰狼”,她歪了歪脑袋看着那不老实的乱晃的尾巴笑。
  但看到水被扔到地上之后她应该有些后悔了。
  希尔的双手压住她的肩膀,心里咒骂着白塔下的那两头蠢猪。
  他深吸着气,“狼摇尾巴,不一定就是……”
  他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勒紧,她的眼睛闪着光,“希尔,我很想抱你”。
  希尔捡起铁杯,又去重新倒了一杯水。
  “我什么时候可以抱你?”
  喝了水,她干裂的嘴唇还没有愈合。
  “你还想……再做一次吗?”
  他的耳朵忽然动了动,手触上她唇角的一瞬间缩了一下。
  “嗯?”,一双永远沉默的眼睛,“你把唇彩擦掉就好了”,她说。
  希尔用袖子帮她擦,很快就蹭出了血。
  “继续说,那个龙”。
  “他邀请我跳舞,我答应了。但我跳的不好,总是踩到他的脚,结束时他吻了我的手。接着他提议去阳台吹风,他去拿酒,我则被你带来了这里”。
  “我说完了”
  “希尔”
  “……”
  “绳子真的很烫,我会死的”
  希尔把她从椅子抱到了床上。
  绳子很粗几乎裹住全身,但系得不紧,他附了魔,烫极。
  “疼吗?”他问。
  他的手摸着绳子的纹路,掠过乳尖,她一颤,说“还好,不疼”。
  “不疼吗……”他恍惚地重复着她的话,按住腹部的绳子,加热。
  “啊——”,她瞬间红了眼眶,身子反射性弹起又被他压下,眼泪流入耳朵。粗绳捆着的地方全都泛了紫红,沿着血脉扩张成细条状。
  “为什么你活得像个人类?”
  她虚脱地倒在床上,嘴在动,却发不出声音。
  “什么?”希尔低头去听,她张大嘴狠狠地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希尔笑了,第一次。
  他将她被捆住的双手上抬,将褪到肩的礼服继续扯开一个口子,然后掰开她的腿,手从内侧向中间擦过。
  “还记得我被你绑起来的第一天晚上吗?”
  “记得,你哭了”
  希尔有些惊讶,他以为她早就忘了。
  但他继续问,“第二天呢?”
  “你射了你自己一身”
  “第叁天呢?”
  “你第一次舔我的下体,我喷了你一脸”
  “露西”
  “嗯?”
  “我会对你做一样的事”
  “然后放了我吗?”她天真的问,“嗯啊……”他一插就插的很深,露西全身都在抖。被他用绳子烫过的身体出奇的痒,她不断地扭动着身子,水漫金山,折磨与满足的天平摇摆不定。
  肉褶一层一层地扩张收缩,频率越来越快,“不要咬……灰狼,啊——”,她的身体突然一绷,精神开始溃散,只隐隐约约感受到爱液流出和粘腻的空气。
  “不要睡”,他咬着她的耳朵。
  “爬过来”,他捏着她的脸说,“张口”。
  “唔…咳咳”,露西只专注的舔尖头的部分,偶尔还会滑嘴。
  她的眼睛又睁不开了,但被捆住了的手终于不能再摸他的尾巴了……
  天还没亮,山上雾气蒙蒙。
  这座尖塔常年染着光的颜色,在孤山老林里即便是纯白也不会显得干净。尖塔里也非常干燥、寂冷,毫无生气,最多的东西便是楼梯、木柴和灰尘。
  谁能想到它曾经是狼人们全部的希望呢,被神抛弃的种族,最终可笑的以角隅为荣光。
  如今的尖塔自从希尔降生以后便被废弃了,只有一些酒鬼和无聊的人才会光临,就像昨晚一样。
  “我总觉得,你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她撑手向外看,窗台上的石子掉下去,许久听不见落水的声响。
  “为什么?”,她问。
  “不知道”,希尔在身后抱着她,窗外吹来的风很冷,塔下沿着河零零稀稀有几个人影。
  “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吗?”
  “对,所以你可以想叫就叫”
  希尔低头堵住她的嘴,大腿横在她双腿的夹缝之间,他握住的手腕纤细冰凉,似乎没有脉搏。
  “希尔……唔……”怎么都动弹不得。
  “你眼睛的颜色变淡了”
  “有吗?”她转过头挨到他的肩上,他把她抱回床上去。
  “我想出去逛逛……不行吗?”
  希尔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
  她拉住忽然凑到跟前的尾巴,“我不会跑”。
  “……”
  “你再把我绑起来好了”
  希尔给她套了个狗链。
  “早…早安,希尔大人”
  “叫希尔就好”
  希尔大人兴致真好,一大早出来遛……遛人?
  “你好”,她朝那位大妈打了个招呼。
  大妈有些不自在,棕麻色的尾巴垂得很低。
  山林的清晨总是有散不去的雾水,深秋,黄了红了一大片。
  山里不空很静,房屋多,偶尔碰上几个人,两句问候,再无下文。
  但才走了几步,露西就走不动了,她回头还能看到尖塔的全貌。
  希尔干脆把她抱起来,但她压下他的手臂,忽然很严肃:“希尔,我听到……”。
  “有人在哭”。
  她点点头,他们绕过屋后往声源处走。
  “乔伊?”
  “希尔大人……”
  那女孩立即擦干了泪跪在地上。
  “怎么了?”
  她颤抖地指向不远处的屋子,“哥哥……好像死了”。
  希尔什么也没说就向屋里跑去,慌忙之中留下了他的宠物。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呢?”,露西问。
  乔伊吸着鼻涕,眼睛红肿,一声不吭。
  露西伸出手盖住她的双眼,继续问:“你的母亲呢?”。
  瘀肿在热流下缓缓平息,浅黑色的眼眸里有几分傲气。
  “你也是神么?”
  “你见过神吗?”
  “当然”,她撅着嘴说。
  “你哥哥病了多久?他是最后一个病人吗?”
  “……”乔伊看着她始终凉薄的绿眼,“他是最后一个好起来的”。
  她愕然,“希尔又再次离开过吗?”。
  “不,我们都以为哥哥痊愈了”。
  乔伊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们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希尔不是神,但你们始终可以依靠他”。
  乔伊听到这句话反应很大,几乎是一弹而起,但这时那个挂着满身铜铁的男人出现了。
  “愣着做什么?咬她!乔伊”,他意气风发地下了个指令。
  乔伊捏着鼻子嫌弃道:“走开,巴里”。
  但巴里不知好歹地坐到了她们跟前,“嘿,你就是那个女人?”。
  除开他身上浓浓的酒味,掩盖在铁饰下的刀疤格外引人注目。
  “啧啧”巴里看着她脖子上的项圈,感叹到,“希尔真会玩啊”。
  露西沉浸在回忆当中,毫不在意他的调侃,只是奇怪道:“巴里不是死了么?”
  巴里冷笑几声,“老巴里死了,小巴里就上任了呗”。
  “不过你知道的很多嘛……”,他晃了晃手上的酒瓶子,“希尔知道吗?”。
  “或许”她答。
  他将余下的酒饮尽,打了个嗝,臭气冲天。
  “为什么说他不是神?”
  纯黑的眸色吸进所有的光而不吐出分毫,天生的恶煞。
  “我怕他会由此畏惧你们期望和仰慕的目光”
  露西抬头看向草屋,勾了勾唇,“毕竟他是我的狗”。
  “你哥哥没事了,乔伊”希尔从屋里出来,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对不起,乔伊,巴里”
  巴里哼了一声并不领情的样子,拉着乔伊进屋。
  露西走到他的身边,将链子的一段给他,他带她回尖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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