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轻轻笑了一声：“少林弟子怎会不光头？”</p>
“少林的？”我眼前一亮，回头笑道，“他们是少林的？他们是来对抗天山的？”</p>
“理应如此。我们先下去看看。”</p>
我点点头，刚上前两步，便看到一个人走过来。</p>
我警惕地后退两步。</p>
那个人按着腹部，手中拖着什么东西，走路姿势诡异之极。直到他靠近了，我才发现那人是姬康。</p>
他头发蓬乱，满脸是血，狼狈之相和以往未可同日而语。</p>
我看看身后，只手抱住重莲的尾椎，另一手握紧天鬼神刃。</p>
这才看清他手中提着的，是人的头发。</p>
那个人的颈项断去了半边，松松垮垮地拖着软软的身体，鲜血不停外淌，流成了一片红河。</p>
姬康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p>
他慢慢走近我。</p>
就在他快要靠近我时，我倏然抽刀。</p>
他抬头，睁大眼睛笑着，眼中布满血丝：</p>
“你知道为何我们会活着么？”</p>
我没说话，只防备地看着他。</p>
“因为我们要死很久。”他裂嘴，口中全是血，然后慢悠悠地拖着那尸体走了。</p>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他在身后轻轻哼笑起来。</p>
我立刻转身面对他。</p>
他拖着的死人，竟然是百里秀。</p>
重莲道：“不用担心了。”</p>
姬康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格外令人毛骨悚然。</p>
我道：“他疯了？”</p>
“或许是，或许不是。”重莲顿了顿，“我们下山吧。少林的人打上来了，天山的人应该无法分心对付我们。”</p>
我点点头，一路走下去。走了一段，忽然道：</p>
“为何天山的武功唯独害怕少林？”</p>
“因为少林是最不多管闲事的门派。”</p>
“他们现在不是在多管闲事么？”</p>
“那是因为有人找了他们。”</p>
我无奈笑道：“这又是你设的圈么。”</p>
重莲没有回答。</p>
山间鸟鸣花香，烟影城的云雾离我们越来越远。</p>
隔了很久，重莲道：</p>
“凰儿，你知道么？我曾经有兄弟。”</p>
“我知道。”</p>
“因为我父……养父的缘故，我几乎杀了他们全部。”</p>
“我知道。……等等，几乎？”</p>
“是。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他们都是养父的儿子。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她那时候还很小，外加又是姑娘的缘故，逃过一劫。”</p>
“那她现在在哪？”</p>
“他们把她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小镇，让一个庄主收养了她。”</p>
“江湖无情。女儿是用来疼的，还是不适合在血雨腥风中过日子。这样很好，你们总算做了一件对事。”</p>
“嗯。”</p>
“我还没见过你伺候女孩子的样子。你这人我最清楚，对自己重视的人，纵容得不像样。”</p>
“嗯。”</p>
“不过，既然是你的妹妹，应该很漂亮吧。”</p>
“嗯……她小时候就很漂亮。我听南宫长老说过，她有一次生病，吃错了药，又吐又发烧的。我养父请了大夫替她看病，大夫说要扎八法针。结果他们把她胳膊露出来，大夫都下不了手，”他笑了一声，“因为她的皮肤太白太嫩，大夫怕一扎就坏了。”</p>
“这般漂亮？她要是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宠她。她现在如何？”</p>
“她应该已经成亲了。”重莲的声音温和而淡然，轻轻回荡在我耳边，“嫁给一个年轻有为的男子，过着平淡安静的生活。”</p>
我走了走，吸吸鼻子，用手背搓搓重莲的后背，低声道：“莲，不要再给我说你的事了。我受不住。”</p>
重莲忽然楼进我的脖子。</p>
我转头看着他。他微微眯着眼睛，唇色相当苍白：</p>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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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的？”我眼前一亮，回头笑道，“他们是少林的？他们是来对抗天山的？”</p>
“理应如此。我们先下去看看。”</p>
我点点头，刚上前两步，便看到一个人走过来。</p>
我警惕地后退两步。</p>
那个人按着腹部，手中拖着什么东西，走路姿势诡异之极。直到他靠近了，我才发现那人是姬康。</p>
他头发蓬乱，满脸是血，狼狈之相和以往未可同日而语。</p>
我看看身后，只手抱住重莲的尾椎，另一手握紧天鬼神刃。</p>
这才看清他手中提着的，是人的头发。</p>
那个人的颈项断去了半边，松松垮垮地拖着软软的身体，鲜血不停外淌，流成了一片红河。</p>
姬康垂着头，长发遮住了脸。</p>
他慢慢走近我。</p>
就在他快要靠近我时，我倏然抽刀。</p>
他抬头，睁大眼睛笑着，眼中布满血丝：</p>
“你知道为何我们会活着么？”</p>
我没说话，只防备地看着他。</p>
“因为我们要死很久。”他裂嘴，口中全是血，然后慢悠悠地拖着那尸体走了。</p>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他在身后轻轻哼笑起来。</p>
我立刻转身面对他。</p>
他拖着的死人，竟然是百里秀。</p>
重莲道：“不用担心了。”</p>
姬康笑的声音越来越大，格外令人毛骨悚然。</p>
我道：“他疯了？”</p>
“或许是，或许不是。”重莲顿了顿，“我们下山吧。少林的人打上来了，天山的人应该无法分心对付我们。”</p>
我点点头，一路走下去。走了一段，忽然道：</p>
“为何天山的武功唯独害怕少林？”</p>
“因为少林是最不多管闲事的门派。”</p>
“他们现在不是在多管闲事么？”</p>
“那是因为有人找了他们。”</p>
我无奈笑道：“这又是你设的圈么。”</p>
重莲没有回答。</p>
山间鸟鸣花香，烟影城的云雾离我们越来越远。</p>
隔了很久，重莲道：</p>
“凰儿，你知道么？我曾经有兄弟。”</p>
“我知道。”</p>
“因为我父……养父的缘故，我几乎杀了他们全部。”</p>
“我知道。……等等，几乎？”</p>
“是。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他们都是养父的儿子。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她那时候还很小，外加又是姑娘的缘故，逃过一劫。”</p>
“那她现在在哪？”</p>
“他们把她送到了很远很远的小镇，让一个庄主收养了她。”</p>
“江湖无情。女儿是用来疼的，还是不适合在血雨腥风中过日子。这样很好，你们总算做了一件对事。”</p>
“嗯。”</p>
“我还没见过你伺候女孩子的样子。你这人我最清楚，对自己重视的人，纵容得不像样。”</p>
“嗯。”</p>
“不过，既然是你的妹妹，应该很漂亮吧。”</p>
“嗯……她小时候就很漂亮。我听南宫长老说过，她有一次生病，吃错了药，又吐又发烧的。我养父请了大夫替她看病，大夫说要扎八法针。结果他们把她胳膊露出来，大夫都下不了手，”他笑了一声，“因为她的皮肤太白太嫩，大夫怕一扎就坏了。”</p>
“这般漂亮？她要是在你身边，你一定很宠她。她现在如何？”</p>
“她应该已经成亲了。”重莲的声音温和而淡然，轻轻回荡在我耳边，“嫁给一个年轻有为的男子，过着平淡安静的生活。”</p>
我走了走，吸吸鼻子，用手背搓搓重莲的后背，低声道：“莲，不要再给我说你的事了。我受不住。”</p>
重莲忽然楼进我的脖子。</p>
我转头看着他。他微微眯着眼睛，唇色相当苍白：</p>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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