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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1章华兰误会商讨
  “行了,行了。”
  顾廷烨见杨文远表情有异,约莫猜出这新面孔女使或许情况与自己想的不一样。
  想到这,顾廷烨突然心中一惊。
  ‘这女使……不会是杨文远叔母,陈大娘子私底下指使来的吧?’
  他已然听杨文远说过,自发现华兰有身孕后,夫妻二人便将陈大娘子迎回了侯府住着,又添上杨文远这位叔母对他的宠爱,说不得就会做下这等事情。
  一想到这事可能是杨文远长辈授意,顾廷烨也不好调侃了。
  ‘说不得自己还坏了人家的事。’
  想到这,顾廷烨心中一虚,也不惦记杨文远那点三瓜两枣了,反正也解不了自己心中的“渴”,于是心中思忖一番后,顾廷烨当即找了个理由告退。
  “那个……那个东桓啊。”
  顾廷烨作势看了眼天色,开口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今日就不陪着你用饭了哈。”
  说罢,径直起身收了鱼竿,唤来侍立在岸边的石头过来,从其手中顺势接过大氅披上。
  顾廷烨动作麻溜,当杨文远看着冬日难得的晴朗天空纳闷时,他就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出了水榭,一路从曲廊飞速逃离。
  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顾廷烨的“离奇失踪”杨文远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当下,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那便是探查清楚彩簪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不轨之心”!
  杨文远也不打算因为顾廷烨的一面之词就把人定死、
  同时,也得问问华兰的想法。
  毕竟彩簪是她的贴身女使,如果这事是真的,也应当由华兰来发落,杨文远也遵从。
  当然,若是华兰松了口,想要将彩簪给杨文纳为妾室,那杨文远……
  那当然是不同意的!
  我杨文远又不是饥不择食!
  依彩簪的姿容,点妆后才显出几分姿色,连不施粉黛的华兰都比不过,这又如何入得了杨文远的眼。
  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这事指定是不能强人锁男的!
  ‘但这事也不能全怪彩簪一人。’
  杨文远摩挲了一下自己俊逸的脸,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晚宴后。
  一家人闲聊了会儿天,商量了一下即将到来的年节事宜,便各自散去回屋。
  梓泽居。
  杨文远和华兰回到卧房内。
  橘黄明亮的灯火映照下,华兰看着面带踌躇的杨文远,开口问道:
  “官人,你可是有事?我看你方才在饭桌上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杨文远缓缓点了点头,他其实刚才是在思量着应当如何同华兰开口。
  毕竟说“别人对自己有意思”这种话,也是让一贯脸皮厚如城墙的杨文远有些张不开口。
  但这话也不能不说。
  杨文远更是不好私底下调查。
  这种事,最容易闹出误会。
  万一事情并非如此,反而因为自己对彩簪的过度关注,反倒使得她误会了什么,届时引生出情愫,那杨文远就进退两难了。
  因此,思忖一番后,杨文远还是决定直说比较好。
  不过在此之前,杨文远得先屏退翠蝉和彩簪两人。
  翠蝉好说。
  杨文远给她时不时放假已经是惯例,只需说一句便让她欢呼雀跃了。
  等轮到了彩簪时,杨文远咬了咬牙,也说出了让她今日歇息的话。
  ‘只希望她不是以为这是我对她的特殊照顾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文远在脑补领域上,也是有几分天资在身的。
  不过杨文远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番话出口,当即便在场人露出了诧异的眼神,就连原本已经半步迈出门槛的翠蝉,也不由回头望了过来。
  毕竟这般话术,往常都是杨文远想和华兰琴瑟和鸣的时候说出来的。
  现在这时候说出来……
  莫非是侯爷想行房……
  翠蝉心里琢磨了一下,现在这时日,姑娘已经怀孕了三月多,已经过了初时的风险时段,若是侯爷想要,也不是不可以。
  与此同时。
  正坐在桌边喝茶漱口的华兰也是俏脸一红,同样是误以为杨文远憋了三月,现在起心思了。
  不过念及腹中的胎儿,华兰心里有些隐忧,但一想到杨文远也是为此“受累”了不少,于是樱嘴微张后,终究是没说出话来。
  ‘不过纳个妾室入门也是要赶紧的了。’
  好不容易怀了子嗣,华兰一点险都不想冒。
  “侯…侯爷……”
  最终还是翠蝉红着脸,鼓足勇气的朝杨文远说了一句:
  “等会还请您顺和些。”
  说罢,也不等杨文远反应,立马就像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彩簪紧随其后,并且离去前,将门扉合的严严实实。
  “顺和?”
  杨文远有些莫名其妙的拧了拧眉,回头朝华兰反问道:
  “翠蝉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没懂?”
  脑回路不在一个频道上,就算是杨文远这样纵横沙场的老司机,一时间也没能参透翠蝉话里的意思。
  “你说呢?”
  华兰误以为杨文远是故意如此,毕竟杨文远在这时候作怪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羞恼的嗔了他一眼,随后便埋头不说话了。
  过了半晌。
  华兰却见杨文远依旧没有动作,反而是开始在屋内踱步起来,偶尔看自己一眼,也是面露迟疑。
  ‘好嘛,这时候你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华兰心中又是一阵羞赧,但思量一会儿后,终于是鼓足了心思,主动起身,往床榻边走去,同时开始铺垫床被,准备将身子缩进被褥里,宽衣解带。
  看到这一幕熟悉的场景,杨文远先是脸色一呆,随后一怔,立马明白了翠蝉刚才离去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于是连忙上前制止了华兰解开衣袖的动作。
  “诶诶,你这是干什么!”
  杨文远一脸愕然,忙道:
  “夫人,这可使不得啊!”
  我只想和你谈心,你竟然馋我的身子!
  那等会儿是不是还得来上一句请官人怜惜?
  华兰此刻衣衫半解,听了杨文远的话,不由得动作一滞,回望杨文远一眼。杨文远此刻对视着华兰的一双美目。
  他很肯定,华兰此时眼神中意思一定是:“你这是想要欲情故纵,还是授人以柄?”
  但可惜!
  我杨文远是个正人君子!
  杨文远眼神坚定的缓缓摇头。
  见状,华兰表情更是一怔,随后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杨文远,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就此沉默半晌后。
  华兰默默继续将寝衣脱了下来,随后下床,莲步轻挪,从一旁衣橱中重新拿出一套换上。
  一脸的轻描淡写,但是杨文远看到的,只见华兰那原本白皙的耳朵此时此刻却是映的一片红彤彤。
  嗯,应当是灯火太亮的缘故?
  双方各自平复了心情后,还是由杨文远走到华兰边上坐下,主动开口道:
  “换好衣服了?”
  华兰神色淡然的点点头:
  “嗯,刚才用饭时撒了些汤汁,已经换好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杨文远只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将今天白日顾廷烨的揣测讲了出来。
  “什么?顾廷烨觉得彩簪对你有意?”
  华兰听后连连摆头,回道:
  “官人,彩簪是同翠蝉一样的,都是和我从姑娘时一起长大,不可能生出这种想法。”
  这种背后挖墙脚的事,华兰怎么也不相信会是出自彩簪之手。
  “这不是仲怀说的嘛,不然我也不知道。”
  杨文远首先给自己撇清关系,随后继续道:
  “不过你也知道,仲怀他从小就在胭脂水粉的环绕下长大,通房比我见过的女子都多……”
  杨文远:偶尔背背黑锅,也是个锻炼身心的好机会。
  你说是吧,我亲爱的仲怀兄弟?
  “我们看不出来,但也不得不信几分。”
  听完这话,华兰当即也面色迟疑起来。
  这事和顾廷烨又没有牵扯,他肯定是根据自己看到的实话实说。
  而又有自己给彩簪介绍人家,但彩簪拒之不受的前例,华兰一时间也开始不确定了。
  ‘莫非彩簪心里真有肖想?’华兰不由得面色微沉下去。
  她虽说想给杨文远纳门妾室进府,但原本的心思是只想从外面找户有些门面的人家,好应对“妒妇”的不好传闻,不曾考虑过这些陪嫁丫头。
  毕竟自己都是高嫁进平阳侯府,更别说自己的陪嫁女使了……
  做个通房都算高攀,更别说妾室了。
  她只想寻来一个知根知底,知进退、懂分寸的读书人家出身的良妾,可不是什么不可捉摸的白丁妾室。
  就如同家中的卫小娘一样,而不是一个勾栏样式的林噙霜。
  而翠蝉和彩簪一直跟在自己旁边,自是明白自己心思的,所以此下有彩簪的私下勾搭,那也算是顺理成章……
  想到竟是自己身边人起了这种心思,华兰脸上不由得生出郁结之气。
  不过华兰和杨文远也是同种想法,那便是这些道理上行得通,但到底彩簪有没有这种想法,还得试探出来。
  总不能光靠揣测便将人判了死刑。
  而杨文远把这话拿到自己面上说,想来官人也是念想自己。
  想到此处,华兰脸色缓和了些。
  “官人可有什么想法?”华兰料想杨文远应当是有主意的。
  杨文远嘿嘿一笑,他知道华兰的脾性,明白夫人肯定也是个要水落石出的人,所以他心中也是想好了办法。
  于是他开口道:
  “简单,只需夫人你不必挂念一起长大的情意,强行给她许个人家便成……”
  结果当即招了华兰的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若最后不是真的,岂不是要毁了彩簪的一辈子?这法子行不通。”
  杨文远点点头,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意外。
  上中下策,取其下,得其中,折中之道也!
  于是杨文远没有丝毫停顿,继续说道:
  “那便换个法子,也不用夫人你当恶人,只需传告彩簪的家里,说今后你不为她挡着家里的催婚便是。”
  彩簪作为侯府夫人的贴身女使,又得了华兰的宽厚,没有拿捏她的婚约,待遇更是丰厚,因此,在彩簪家周边的婚恋市场上,她很是炙手可热。
  早在年纪到了的时候,彩簪家里便一直来人催着她早点定亲。
  只不过那时华兰应了彩簪的恳请,所以亲自出面帮她将家人拒了回去,因此,彩簪家人对华兰心中还颇有微词,觉得她这是故作好名声,其实还是把彩簪的婚约拿在手里。
  ‘所以,彩簪是早就有了心思?’华兰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又是倾斜了许多。
  念及此处,华兰也没有其他的好法子,只点头道:
  “那便依官人所言吧,彩簪如今也年纪颇大,总归是要嫁人的。”
  见华兰同意,杨文远也是欣然点头道:
  “这样就好,若是彩簪无事,我们也是尽了最后一份恩情,帮她寻一户好人家,若是有事……”
  杨文远看了华兰一眼,出言道:
  “那正好以此事,求到你面上来了。”
  华兰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见此,杨文远便觉得事不宜迟,正好自己年节休沐在家,直接将此事处理了便是。
  于是,杨文远当即出门,唤来一个偏房内候着的女使,让其将长青喊来。
  不一会儿,带着一脸的意犹未尽的长青赶来了。
  此时他的脸上很有些哀怨。
  毕竟今日夫妻俩都被准了假,可是要一番天雷勾地火的,现在突然被杨文远喊来,正是好事被断了。
  见此,杨文远轻咳一声。
  好嘛,看来自己把别人的好事戳破了。
  不过自己都没,长青凭什么?
  想到这,杨文远心中的愧疚顿时就消减了许多。
  不过夜里天冷,杨文远也是快速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交待长青明早去彩簪家旁敲侧击一番后,杨文远最后还点醒了一句:
  “这事就别告诉翠蝉了,免得她伤心。”
  这事可以跟长青交待,翠蝉那儿就不必说了。
  长青自是点头,同时心里腻歪,没想到彩簪那个平日里对自己偶有冷眼的小女使竟还有这种心思!
  莫非当时她便是把自己当做女主人,视自己为下人?
  想到这,长青顿时觉得这事早就该干了!
  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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