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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时川站在大厅一角。</p>
  但任何从他身旁走过的人,都把角落里站着的两人视若无物,仿佛他们不存在似的。</p>
  “怎么样,”他身旁的人说,“我早就跟你说过,总会有人愿意为了帮你去参加试炼的。”</p>
  陆时川收回视线。</p>
  他侧过脸看向身旁,看着眼前这双再熟悉不过的漆黑眸子,片刻才记起这张脸属于谁,“厉垣。”</p>
  厉垣皱起眉头,“你的记忆碎片是不是还没有完全整合?”他语气不愉,“你手底下那群蠢货,难道不知道把你强行从小世界里拉回空间是多么危险的事吗!”</p>
  陆时川淡声说:“你不干扰我的试炼,这件事也不会发生。”</p>
  厉垣一滞,顿时词穷,“这,”他不自在地捻动指尖,“我是想去保护你的安全。再说,你我都明白你的试炼事关重大,我也有责任保证你能够顺利进行下去。”</p>
  陆时川只抬手按了按刺痛的太阳穴。</p>
  “怎么了!”厉垣立刻靠近一步,他面带紧张,“很疼吗?”</p>
  陆时川没有说话。</p>
  有纷乱的记忆在他的脑海里横冲直撞,阖眼时许多人影像是就在眼前。</p>
  厉垣狠狠抿住薄唇。</p>
  没过太久,陆时川重新睁开双眸,他看一眼厉垣,“整合记忆碎片需要时间,不必这么担心。”</p>
  见他脸色没有异样,厉垣垂在身侧的手才活动着握松几次,“如果早知道我加入你的试炼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生,我就……”</p>
  “你就怎么样。”</p>
  厉垣的语气像有货真价实的不愉,“我就先把研究处的蠢货押进审判所,等试炼结束之后再把他们放出来。”</p>
  陆时川沉默少时。</p>
  然后他说:“走吧。”话落当先往门口走去。</p>
  厉垣嘴角微翘,他身高腿长,快走两步追上前和陆时川并肩,悄悄伸手握住了陆时川的手掌。</p>
  陆时川垂眼扫过,任他去了。</p>
  厉垣的好心情于是一直跟着他来到中央广场。</p>
  陆时川在拂去身上特殊隐形术法之前半秒,才手上微微用力挣开了他。</p>
  中央广场这时已经聚满了来见证试炼空洞重开的人们,空旷已久的广场在试炼空洞关闭后鲜少有机会重现此刻的热闹景象。</p>
  只有陆时川和厉垣走过之处,一如摩西分海。</p>
  走到当中位置时,陆时川抬指挥退正想上前来的教授,他踩着虚空拾阶而上,停在试炼空洞的封印前。</p>
  寂静渐渐传染整个广场。</p>
  周围落针可闻。</p>
  厉垣飞身到陆时川身侧,问道:“你想怎么做?”</p>
  陆时川说:“封印已经松动,不过仍然只有你和我的力量才能对它产生影响。打开空洞不是难事,但事成之后的虚弱期是长还是短,连我也不能计算,”他看向厉垣,“审判所强者为尊,你确定想好了吗。”</p>
  “你不需要计算,我也不需要想好。”厉垣回望着他,眸光里只剩下面前人的身影,低沉磁性的嗓音满带着浓浓源自心底的情意,“只要有你在,我不当审判长,甚至离开审判所也无所谓。我只要有你就够了。”</p>
  陆时川眼神微动。</p>
  厉垣说完话后也偏开视线,自觉这句话让人齿酸,他捻动指腹,接着又收拢五指,掩饰着补充一句:“但是你也要记得,我完全是为了你才会这么做,你以后绝不能辜负我——”</p>
  陆时川忽地轻笑一声。</p>
  他总是冷淡的眼神悄然柔和。</p>
  这极轻且浅的笑声传进厉垣耳畔,让他耳后立时控制不住烧热一片,只表面还竭力维持着冷酷的镇定,“你笑什么,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话落也不肯和陆时川对视。</p>
  陆时川眼底笑意没散。</p>
  他在万众瞩目之下蓦地抬手扣住厉垣下颚,然后倾身在对方下意识抿起的薄唇上印下一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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